辞啊辞啊辞

懒死啦

藏娇

年下攻×徐甜甜

你(箫辞)×他(徐天)

有无后续未定



1.



你好不容易从繁复的工作中脱出身来,走出大楼的那一刻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恍然惊觉此时已是月上中梢,迫不及待的坐上车,明明只是一天没见,明明早上是他亲自送你出的门,中午还打过视频电话,可心里的思念突然在这一刻淹没了你,——想见他。



犹豫了一下,你拨通了那个号码,听着耳机里第一声“嘟——”的嘀声,你很快便后悔打算挂断,可还没来得及动作那边便被接起来,你听见那个熟悉的带着些许沙哑的温润声音,“喂……”



无法突破的企划案带给你的气闷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,你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,“小叔叔~”



你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缠绵,那边停顿许久,没说话,却也没挂断,你只听得见微重的喘息声透过电流传递过来。



你不由得皱了眉,沉声问道,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不睡?”



你想起他那美人灯似的脆弱身体,熬夜最是费神,因此他的睡眠时间严格按照医生的规定,每晚十点便应入睡,你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,已经凌晨一点半了。



“上次医生不是特意嘱咐了,你不能熬夜的,快去休息,我马上就回去。”你这般嘱咐着,随即发动车子往家里赶。



已经很晚了,道上车也不算多,你顺利赶回家,从大门往里望,客厅里果然灯火通明,你就知道,他不会听你的。



迅速停了车,推开大门,果然,那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。



他手里执着一本书,正微微眯着眼仔细读着,好看的眉峰轻蹙,似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


自从经历过之前九死一生的几次大手术后,他的身体就愈发不如从前,即便仔细养着,也还是免不了颓势,因着夜里光线不好,他便会有些看不清。



此时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,循着声音望过来,如水的目光落在你脸上,你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。



“回来了。”他声音淡淡的,带着些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


“嗯。”你应了一声,踢掉鞋子进了门,蹲在他面前。



他被你那过于炽热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,手中的书再也看不下去,你就势接下了他手中握着的书卷,接过来看了才发现那并非什么解闷消遣的乐书,而是厚厚一摞的论文。



“这是什么?”



“……随便翻翻而已”他难得的有些局促。



“随便翻翻?那徐大教授能不能告诉我,这论文上的标红批注是什么啊!”你翻开一页,见那纸张上满满的批注就有些沉下脸来。



“我……等你的时候实在无聊,就随便写了些。”他将声音放的很低,听起来有些示弱的意味。



你本来就是因为心疼他损累心神才会这样问,如今察觉到他的示弱,又听到他是因等你才会如此,便再也说不出什么重话,只把那论文册放在一旁的茶几上,自己则坐在他身旁用手测了测额头的温度,有些热。



最近晚上他总是低烧,去医院检查也只是说身体太虚弱,亏空太多,可偏生怎么养都养不好,只能徐徐图之。



你叹了口气,伸手为他摘了眼镜,慢慢按揉他的额角两侧,见人有些难耐的闭了闭眼,手下又放轻了些力度,“学校不是说了,这段时间不用您再操心那些案子了嘛。”



“嗯,只是几个学生的论文,他们最近在跟的案子很有意义,所以就看了看。”他抬手按住了你的手,睁开了眼睛,没了眼镜的遮挡,这剪水双瞳便直直对上了你的,温和细腻,仿佛要融化成水。



你看着这双眸,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也是这样一双温柔的眸,一下子撞进你的心里,从此,便再装不下别的什么了。




2.



你是他救助的一个孤儿。



父母在你刚出生没几天的时候,就把还在襁褓里的你丢在了孤儿院门口。你从小便在那里长大,前几年的时候,生活虽然拮据,甚至是有些困顿,但好歹还算过得去,院长待你们有如亲子,院里也十分温馨。



可好景不长,你刚上小学的时候,老院长病故,很快新的院长出现了,与此同时,你们的噩梦也到来了。



很多年龄大一些的姐姐被很快领养出去,有些没过多久就会浑身是伤的送回来,然后继续带走下一个,有些则再也没回来过。



虽然她们都不敢说什么,但你们都清晰的感知到,那些回来的姐姐和以前不同了。她们对于你们关于新家的提问异常敏感,闭口不言。而每一次她们再次被带到那会客室进行挑选的时候,也总是伴随着哭喊与求饶——可惜,眼泪带给她们的,只会是鞭打与责骂。



很快,大家便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发生了什么,出身孤儿院的孩子,总是比一般的孩子要敏感多疑。



不是没有想过逃跑,也不是没有想过向外界求援。



有一次,你们成功报了警,所有的孩子和工作人员都接受了询问,可那些人矢口否认自己做过的事,甚至反咬一口说是孩子们不懂事,觉得院里的伙食不好,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——你们顽皮又恶劣。



你们当然摇头,可是那些证人——那些被他们迫害过的,浑身是伤的女孩子们,全都不见了。警察搜过,可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。



后来,又陆续报过几次警,结果总是不了了之,有两个大孩子商量着偷跑出去自己报警求助,你负责望风。



很快,一个男孩儿兴冲冲的跑回来,说他找到一个警察叔叔愿意帮助他们,只是需要你们帮忙收集证据。于是你们偷了一部手机,在院长虐待孩子们的时候,在“领养人”挑选孩子的时候,在工作人员调教他们的时候,在有的孩子一身是伤被送回来的时候……你们拍了照片,录了视频。



准备把证据交出去的那天,你们被发现了。院长像个疯子一样的把你们抓回来,但你们还是拼命挣扎着,撕开了一个口子,一个哥哥得以翻墙逃出去,带着手机,带着你们的希望,把它交给警察。



你们盼着,望着。



你看着另一个被抓回来的男孩儿被院长捆了手脚吊起来打,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,可是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窗外,大门的方向。



一天一夜,你们等回来的,是被绑起来的那个逃出去的男孩儿,他已经奄奄一息,眼角淌着血泪,和他一起被丢进仓库的,还有一部破碎的手机。



那天以后,你再也没见过那两个哥哥。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没有像他俩说得那样,得到救赎。



直到有人看见院长和那个警察一起抽烟,往那警察的兜里塞了厚厚一沓的红票子。



慢慢的,孤儿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少,即便是不断往里填充新人,可也总是“入不敷出”,那就意味着可以任人挑选的“货”越来越少,无奈之下,院长把目光转移到男孩儿身上。



他们突然发现,清秀的男孩子们甚至比女孩儿更加受欢迎,于是,一个一个的男孩儿们又被送了出去。



然后,就是年纪更小的女孩儿,年纪更小的男孩儿。



那段时间,你很害怕。



眼看着下一个会被送出去挑选的孩子就会是你,因为你已经发现过好多次院长在背后偷偷打量的目光。你没办法反抗,只能靠伤害自己换取一丝喘息的机会。你从三楼跳下来,摔断了腿。



在院长暴怒的眼神和不断辱骂的话语中,你被救护车拉走送进了医院。有一个人跟着你,但是没关系,你暂时得到了喘息。



尽管当天晚上院长就找到你的病房,他冰冷的手顺着衣领滑进你的胸膛,你吓得一动不敢动,只能任由那肮脏的手掐住你的胸膛,他的嘴巴靠近你的耳朵,呼吸声很重,恶狠狠的威胁你最好不要耍花样。



你知道,这段时间是你的机会。



你告诉自己,不要相信任何人。



可是他出现了。




3.



他就好像一道光,出现在你满是阴霾的生命中。



他和那些人不一样——不知为何,你就是那样肯定。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睛吧,那双眸里,没有狡猾的算计,没有精明的圆滑,那里闪着的,是名为温柔与坚定的点点波光。



“我不是警察,但我是一名律师。我可以帮助你,如果你需要的话。”



只是简单的两句话,却让你早已绝望的心重新沸腾起来。



你把孤儿院中发生的一切,你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。那时的你甚至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,只被哥哥姐姐们教过是很不好很不好的事,你自然也看不懂在听完你说的话后他骤然凝重起来,越发乌青的脸色。



他一遍一遍的向你证实那些话语的真实性,然后又打开手机,开了录音机要你复述一遍。而后,他拿出纸笔,写写画画,不时问你几个问题,有些你答得出,有些你答不出。



因为有人看着,他能见你的机会有限,狡猾的院长注意到了你和他的相处,便更加严密的把你控制起来。



你想要逃离,却苦于没有机会。直到那天你偷听到院长和医生的交谈,说准备把你接回去休养。你绝望极了,即使不懂,但你也隐约明白等待你的会是什么。



更重要的是,自那天以后,他再也没有出现过。你不知道他是否也和那个警察叔叔一样,但如果是,你将万劫不复。



于是,你打算出逃。



那天晚上,你唯一的机会。



一个瘸腿的孩子,两个成人,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,但你成功了,或者说,是你们成功了。



你拼了命的逃跑,可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。就在被抓到的前一刻,你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


他抱着你,你仰起头,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清晰的下颌线,耳边是呼啸的风声,和他的心跳,你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。



后来,好久以后。你才知道,原来最初相遇的几天,他也病着,病得很厉害,只是觉着你的眼神状态都很不正常,才会想要关心你。



后来,好久以后。你才知道,原来中途他消失的那几天是自己不顾危险,潜入到孤儿院去搜集证据。你和他的交流引起了院长的怀疑,找了人去拦截他,若非他命大逃了开,恐怕会被活活打死在偏僻的,没有摄像头的肮脏小巷子里。可即便逃开了,他也受了极重的伤。



他拖着伤病的身体,顶着无限大的压力,把真相公布于众,把院长和那警察送上了法庭。



舆论哗然,他被无数次的威胁,被寄恐吓信,被人当街持刀伤害,可他仍坚持着,在所有人都不看好要他放弃的时候,孤军奋战。



终于,你们成功了。



院长和他的手下,以及那收他贿赂的警察在法庭之上供认不讳,警察按照他们所述,找到了那些被送走的孩子们的去向;在后山,挖出了一具具尸骨,那是之前被虐待致死的孩子们,也包括被活活打死的那两个报警的男孩儿。



警察据此查出一连串的,猥亵男童女童,诱拐妇女儿童的施暴案。



那些人,终于被送进了监狱。



孤儿院重新被整顿好的那天,他准备把你送回去。可你却抓住了他的衣角,他的手并不暖,反而有些凉,可你抓在手里,心却是极暖极暖的。



他开了口,说,“就这么想跟着我?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?”



你用力点头,从洗的发白的旧校服兜里掏出一张名片,——那是你从他茶几上偷拿藏起来的,“徐——天——”你念出来,“你是个好人。”你一字一顿的说。



他突然笑了,他的笑特别好看,脸颊上会出现小小的猫弧。



你看得呆了,愣愣的说出准备了许久的说辞,“我会洗衣服,还会做饭,我什么都可以做,不会的我可以学,我很聪明,学什么都很快……”



他依然笑着,半晌,才动作迟缓的伸手摸了摸你的头,大约是牵扯到了之前的伤,表情有些不自然,“小孩子嘛,还是要好好上学才对……”你听到他这样说。



他成为了你的英雄。



可他为此而付出的代价,直到你长大后才了解其中的一二。




4.



“算了,反正我也劝不动您,但一定要答应我,千万不要太累了,好吗?”你反握住他的手,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如白玉一般,美则美矣,但触手冰凉。



你皱了眉,又帮人捂了捂才起身提了桌上的保温壶,里面是些清淡的米汤。



你到厨房去取了两只瓷碗,盛出来一些,试了试温度,还有些微烫,舀出一勺吹了吹,才喂到他嘴边。



见人皱了下眉头,还有些抗拒的意思,你率先开口,“张阿姨今晚和我告状了,说您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下什么,我都担心死了。”



你凑的更近了些,“再说了,我晚上吃得早,现在也有些饿了,叔叔就陪我喝两口,好不好?”



“饿了?”他听了反而着急起来,“光喝米汤怎么能饱,叔叔去给你下碗面……”



你忙按住打算起身的人,“不用了,我吃了晚饭的,太晚了,吃东西也不好消化,喝点米汤正好……”



他心知你的意思,便不再吭声,就着你的手喝下了那勺米汤,在你还想喂第二口的时候自己把碗接过来,“叔叔自己来,你也快喝点汤早点休息。”



你拗不过他,只好给自己也倒了一碗。其实你根本就不饿,可如今美人在侧,你喉间突然就有些干渴得厉害,囫囵着喝了大半碗。



徐天只喝了两口便喝不下了,胃袋好像被一只手攥住了,又好像撑满了气体。一点点米汤下肚却好像穿肠毒药一般,在胃里翻江倒海,你还没哄他多吃点,就见人脸色忽然一变,弯下身体把刚喝下的两口汤全吐了出来。



吐完也丝毫没有缓解胃部的不适,反而变本加厉地闹起来,徐天坐在沙发上,修长的双腿无力的颤动着,怀里抱着抱枕压着腹部,却依旧遏制不了不停冒尖的恶心感。



你起身去冲个胃药的功夫,便听到身后又响起了压抑的干呕声,听着难受极了。他现在根本喝不下药,你只好把人搂在怀里,一下一下顺着他单薄的脊背。



“叔叔,慢慢呼吸,忍一忍……”你不住的喃喃安慰着。



“唔……没事……”



说这话的时候,徐天已经努力咬住自己的嘴唇,把下唇直咬得发青发白,他不想让他的阿辞担心,可难受的生理泪水还是忍不住的从眼眶中浸了出来,浑身上下一层层地向外沁着冷汗。



“阿辞,别怕……”察觉到你的颤抖,他还分得出余力来安慰你。



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,胃部还在不断翻搅着挤压上涌,但最要命的还是心口难以言喻的刺痛感,心脏像是被冰锥一下一下地来回刺穿着,呼吸愈发滞涩,他张了嘴,可进入肺里的氧气寥寥无几,恶心感,憋闷感,疼痛感,各种不适交织在一起,叫他恨不能现在就死过去。



这样不行。



你把人抱起来,步伐平稳的上了楼,轻轻把人放在床上,又在人身后垫了枕头防止呼吸不畅,动作熟练的扯了床头的氧气面罩给他戴上,迅速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。



医生来得很快,赶到时人已经迷迷糊糊的快要晕过去,检查过后也只说是劳累过度,营养不良,严重贫血引起了心脏供血不足,还是要好好休息,多补充营养。



你帮人换了身睡衣,擦去额上冷汗,轻轻印上一吻。



你的手机一直在床头柜上振动,怕吵着人,你拿过来,是个不熟悉的号码。



你还是接了,电话那头的声音叫你皱起了眉,是白天到公司去自称是你亲生母亲的女人。那头的声音无端的使你感觉到厌烦,所以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,按了静音。



面前的人安然睡着,如玉的面庞在小夜灯的微弱暖黄灯光下更显柔和,此时此刻,就这样静静看着他,似乎比任何人,任何事都来得重要。



虽没有揽明月入怀,可明月就在你的丁香枝上,豆蔻梢头。



清扬婉兮,适我愿兮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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